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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苹:陕北记忆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2094


       曾令苹: 陕北记忆


                                            7月28号   晴    星期二
       我们六人已经到陕北两天了,初到陕北,感觉这地方有点原始的味道,陕北给我最初的印象是一道道连绵不绝的高山,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真可谓是霸气十足,一条浩浩荡荡的黄河穿越其中,在千军万马中势如破竹杀出重围之势,最终,征服了这一切的就是我们憨厚朴实的陕北农民,漫山遍野的枣树就是最好的见证,远望高顶上浑黄一片的葵花就像是胜利者占领山头后插上的锦旗,无可厚非,这就是勤劳和智慧的结晶。
       感叹之余,我们当然想要一睹为快了。凌晨5点整,天微微发亮,闹钟就不厌其烦的响起,我们六人还有胡老师,与枣厂里的三孩子一起爬山。由于昼夜温差大,白天的炎热也盖不住夜晚冷风来袭,北国的早晨天气有点凉,早上起来,穿着外套还有点打颤,感觉像是我们南方的秋冬季节,不过这样变化的天气却让我出奇的适应,晚上睡得也很好。
       趟过快要干涸的河床,踏着露水,躲避着酸枣的荆棘,佝偻着身躯默默地向前攀越,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山林,山上的黄土都被露水打湿了,陡峭的山路向上蔓延着似乎没有尽头,路两旁的野草野花似乎长得异常的好,枝叶也趁夜晚无人注意铺满了小路,三个孩子都激情洋溢,恨不得飞上山顶,途中跟我们说的很少,还是与我们还保持着友好的陌生距离,不过彼此之间都保持着某种默契,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目标都一致,所以步调统一吧。陡峭的高山还不是最具挑战性的,到了半山腰,已经没有路可走,都是一阶 一阶的山地,老师说:农民都得在这里种枣树,不可能上不去的,一定有路上山……车到山前必有路,山上种满了枣树,怎么可能上不去呢,前去探路的小孩子左冲右突,给我们带路,有些地方直接是四肢并用,抓着泥土翻爬,就是这样我们硬是连爬带拽硬是爬了上去,终于爬到了山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把整个大地踩在脚下,环视着周遭的一切,真是太美妙了,呼吸着天与地之间的那一袭气息,把自己置身于崇山峻岭之间,微小如尘,沧海之一粟。太阳还没有显身,早晨的云雾围绕着山腰,淡淡的灰墨色犹如没有风干的国画,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有种莫名的神秘感。遥想多年前毛泽东同志率领红军长征部队胜利到达陕北清涧县袁家沟,准备渡河东征,开赴抗日 前线,在视察地形时萌发了《沁园春》的灵感: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都是在此冰封凝结而成的,只可惜现在不是冬季,看不见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在这样的高度俯视群山,率领千军之首发出这样的感慨:数英雄人物,还看今朝。带着些许的留恋,我们下山了……
        回到厂里已经八点多了,吃完早饭,家里来了几个村书记,和老师谈一些关于安排我们入住农户的事,昨天大鑫去找住户被狗咬之后我们就心有余悸,住户一事毫无进展,真找不到住户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展开调查,还准备着最后跟踪农民调查,计划也是一变再变,可谓困难重重。现在听说在另一个乡可以入住,离这不是很远,终于找到了落脚点,经历了重重波折,最终石沉大海,尘埃落定。
       中午告别枣厂,我们在村书记的安排下,坐车来到了老舍古村王宿里的一个小学暂且休息,等着我们的住户家来接我们,跟住户可以说是颇有缘分,是老师跟加健在爬山的时候遇到的,其中原委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先说说这个村子吧,王宿里,一个被赋予了许多典故传说的地方,据说唐皇李世明在这里住过一晚,还在此栽下枣树,为纪念这一历史的时刻,因此美其名曰王宿里。刚入村口,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些千年枣树,树干有大有小,最大的周长大概四米,高六米,主干朽裂、里面大部分已经空了,生长茂盛,每年还结枣。传说是李世明在这里种下的,因此当地政府为了振兴当地的经济,想把此地建成旅游胜地,现在正处于建设当中,中午刘大叔就来接我们回家,大叔名叫刘志强,家里就夫妇两人,四个孩子都出门打工去了,家中有四口窑洞,还有两口小窑洞、一间杂物房、还有浴室、厕所和牲畜棚。听刘叔说窑洞去年翻新过,所以现在感觉像是刚建的窑洞,每个窑洞里面都有炕,还有住房用的灶,应该说每个窑洞都可以是一个家,睡觉的炕头都是有大有小的,有些可以住三四个人,有些七八个都不在话下,还没有感受过一家人住在一屋是什么感觉。陕北这地方用水一直是一大难题,但是刘叔家的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所以用水很方便,不需要到河里挑水,方便了很多,而且还自己建了个浴室,对于我们几个两天没洗澡的孩子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之前我们在枣厂里,六人没地方洗澡,用水比较紧张,洗澡感情就像是一种奢望,就是能好好擦擦脸也是一种享受了。好像有了点意外的收获,傍晚洗完澡就到无定河边洗衣服,洼绿色的河水,坐在河边,月牙儿挂在山头的天边,真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晚饭阿姨给我们煮了面条,面的煮法跟广东的不尽相同,面和汤是分开煮的,汤里面加一些土豆、茄子、辣椒、番茄做成的汤料,面另外煮好,煮好之后把面放在碗里加上汤即可,感觉上不大一样。傍晚我们几个吃完饭后就跟着阿姨在院子里慢慢聊开了,天开始变黑了,阿姨为了省电直接不在屋子里呆着,人离灯熄,晚上的时间大伙都是到别家院子串门聊聊天度日,我们几个当然也要入乡随俗。夜晚的天空挂满了星星,感觉分不清是小时候的家乡还是陕北。
 思绪飘回从前……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9/9/22 21: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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