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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坚:郁南大方村调查日记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3604

 

早上六点半,玲霞的闹钟准时把我叫醒,洗漱完毕下二楼,便看见阿姨已起来,炉灶上早已生火。跟阿姨问候后,内心好生佩服啊!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比她昨晚跟我说的六点半还早呢!阿姨对我说:“不用那么早就起来的,七点半左右起来就可以吃早餐的了!”我告诉阿姨:“醒了就起来,不算早。和您相比,算迟的了!”645分,准备打扫卫生的时候,叔叔也起来了,此时锅里的水烧开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粥,后来才发现是开水,农户家中一般是先烧开水后煮粥的),阿姨把客厅里的那两个红色的铝制水壶拿进厨房上开水。上完开水后才下米入锅,开始煮粥。刚踏7点,就听见村口的猪贩子大声吆喝:“猪肉!”我还在等下面的一句呢,等了半天也等不着,记得小时候我们村里有猪贩子下村卖猪肉,每次进村他都会喊:“猪肉,三蚊两毫陆!”这样的叫喊声也成伴随我们走过童年的美好回忆!只可惜,现在三蚊两毫陆都买不到像样一点的猪肉了。听到猪贩子的叫喊声不久后,洗漱完毕的叔叔便小步快跑地下楼,715分便买回了猪肉和猪腰。我们顺口问了一下价钱,叔叔说这里的猪肉也要13块钱一斤呢,猪腰则是20块一斤,比深圳还要贵。问及原因,我们都以为这里的生猪圈养少。叔叔则说:“不是因为生猪少,而是奸商垄断,几个猪贩子拿回来贩卖,其他人干不了。”二十分钟后早餐做好了,挺丰盛的。我跟阿姨说,早餐按她家平时那样就行,不要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改变了她和叔叔原有的生活习惯。阿姨告诉我:平时就她和叔叔在家,儿女都在外面,现在自家的生活还算可以,该享福的时候就好好享享福!况且今天还要下田劳作,身体也需要补充能量!

 

早饭过后,阿姨便准备下田割稻的工具。扁担、箩筐、竹篸(勺稻谷用的)、禾镰、草帽、工作手套、袖筒等应有尽有。当然还有开水,工作口渴的时候可以喝。出门之前,阿姨担心我们自己穿的鞋子下田以后会弄脏,到时候不方便穿回学校,就提出来让我们穿她自己已经洗干净的布鞋。我们说:“我们的鞋子还行,不怕脏,况且要是我们穿您的鞋下田到时候还不是照样弄脏。”叔叔还告诉我们待会下田要穿长袜子,不然会弄到脚,现在大多数人们下田都穿袜子。多么贴心的叔叔阿姨呀,总是处处为我们着想,生怕我们会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我顺口回忆道:“以前不是都赤脚下田割稻的吗?为什么现在都要穿袜子?”叔叔说,时代变了,现在人们的肉都变得很矜贵,需要呵护。而且现在用的打禾机也不是人工脚踩的,一般的家庭都改用柴油机头的那种,通过柴油发动机带动传输带,拿着割好的禾,伸进打禾机里就行了,快捷方便省去脚力。而且这个机头的用途颇广,除了作为打禾机的发动机外,还可作为抽水、喷农药的发动机。

 

早上817分我们从叔叔家步行前往农田,耗时92956抵达。刚下地,我们仨就各自找好农具准备割稻。由于袖筒太紧又懒得戴上,刚戴好工作手套便兴冲冲地跑下我有十年之久未碰过的水稻田,有滋有味地挥动禾镰!不过这才刚动手,就将我打回原形,虽生在农村,也曾长在农村,却称不上是地道的农村人,竟然把“禾手”的方向放反了,真是外行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马上把方向调整正确,继续忙活!一块田的稻还未割到一半,就把接下来的测量任务交给容杏和玲霞,我自己则继续帮忙割禾。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不太明白为什么测量田地的,还要固执地割稻去?也只有尽快地割完水稻,才能更加清晰地看到这块地的形状,了解其产量。但是把测量的任务交给我的两位组员也是不得已的,只好辛苦她们了(她们在田边操作起她们并不熟悉的田地测量,边绘图边度量,不时地将地划分为若干个三角形来测量)。碰巧胡老师路过我们干活的农田,我们向胡老师反映了农田的不规则可能会导致测量的复杂性等问题。此时,测量的卷尺一下子拔到了尽头,收不回去,幸好胡老师帮忙把卷尺弄好,并叮嘱我们必要时把稻与稻的间距也测量一下。看着玲霞和容杏在田边忙活着测量,虽过意不去,但还是继续坚持割禾。毕竟,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在农村,在农民的土地上,你想了解他们,尤其是他们的田地,最好的方法便是和他们一起干农活,边干活边聊天,从而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他们也会在今后的日常测量中给与你更多的帮助。这就好比“在中国,很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那个解决”的一样!在交谈中,我了解到大方村的村民打完禾之后,稻杆基本上是不用作家里的柴草,而是将其散撒在田间,待其干了用火在田里烧掉,好实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诺言,偶尔也会留小部分到杀狗的时候用来烧狗肉罢了。早上十二点多,完成了两块地的收割,获生谷约8担。

 

1313分叔叔家开始吃午饭,和学校相比,算是比较晚了,午饭共用了30分钟。14点整,叔叔他们继续前往农田割稻,我晚了3分钟出门,便已赶不上他们,还差点走错了路,幸亏当时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又绕了回去。下午割稻的速度还算比较快的,大概下午440分就把剩下的四块地的稻收割完毕,加上早上的生谷约合为16担。鉴于测量的需要,我们便叫上云磊(去找云磊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叔叔是凤山的村长,我们有点愕然了,叔叔没跟我们提起过。他是那么的低调啊!)过来帮忙拍几张田地的照片。由于叔叔挑谷回去的时候叫我把青菜带回家,我便提前回去了。留下云磊协助二人继续测量。傍晚6点多天色渐黑,她俩才回到叔叔家,并告知还剩下一块田还未测量。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12/12/4 9: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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