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铃:招元日记 |
|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4193 |
| 2007年11月18日 星期日 天气：阴 今天天气有点冷，我六点半就爬起来了，因为睡不着。 我收拾好东西，才七点十分，离候车时间还有半个钟，我告诉舍友，我一个人先下去吃早餐了。我拿着一个有点重的包包下楼了。一整个早上，我都觉得怪怪的，心情有点沉重，农村或许在许多同学的心目中，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词，但对于在我，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却是一个异常沉重的名词。 七点四十分左右，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来到候车地点。大家嘻嘻哈哈讨论着各自带的行李。大家都非常激动，热烈地讨论着、规划着未来五天的农村生活。看着他们，我感觉到皮肤有点火辣辣的，似乎闻到恶心的汗臭味。 八点，我们出发了。车上有点安静，有些人在补眠。靠着座椅背，闭着眼睛假寐，脑海翻腾这父母在家劳作的情景，心情愈加沉重。其实这种实践活动真的不太适合我，但是上了《农业经济学》这门课后，虽然生于斯长于斯，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对农业、农村、农民很不了解，所以我希望此行能有所收获。 十点左右，车下了高速公路，越过了惠州，我们开始蜿蜒山行的旅程。连绵不断的大山，我开始猜想我们的目的地，哪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会像这里一样，被大山围绕着吗？四十多分钟后，我终于看见了一些农田，河源紫金县上义镇招元村快到了吧。 十一点左右，我们路过了招元村，车内一篇喧哗，大家囔着要回广州。很破很破的路，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在村委会那里，男生下车卸载行李，我看见老师和几个同学在和村干部交谈。接着我们开车去镇上吃饭，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饭馆，但午餐非常丰盛。有一个村干部过来对我们说：“同学们，你们要吃饱一点，农村晚上要很晚才能吃饭的，而且在农村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菜。” 吃过饭后，又回到村委会，招元村的书记们给我们介绍了村里的一些大概情况。开完会，已经三点多了。稍作安排，我们像小猫小狗一样被各个自然村的书记领到我们暂时的家。 在村委会，提着行李走了差不多半个钟，才到了第九村，我们暂时的家乡。在黄书记家喝了一口茶，书记就领我们到了黄伯母家，离他家大概两百米。出了书记的家门，他指了我们未来的家给我们看，外表看来很漂亮的两层洋房。远远看到有一个老奶奶在门口的的坛上晒稻谷，还有一群小孩子在玩，我们以为都是她的孙子，书记告诉我们，只有最小的那个是她的曾孙。哇，真想不到她已经有曾孙了。奶奶很好，虽然听不懂普通话，但一直笑呵呵的。家里的人都出去拔花生了。 由于是冬天，农村天黑的很早。六点左右，天全黑了，都看不见人了，他们才从田里回来。原来只有五个人在家，黄伯母夫妇，三媳妇和她的儿子，老奶奶。为了招待我们三个从城里来的大学生，他们忙碌了许久才吃饭，晚餐挺丰盛的，我们吃上了三黄鸡。 因为是第一天，可能是生疏吧，而且语言又存在隔阂，所以我们并不能了解这个家很深入。我问一下他们第二天的起床时间，安排一下第二天的计划，我们小组三个人早早就睡了。 11月19日 星期一 晴 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还没到七点，整个屋子静悄悄的，看来黄伯母一家人还没有起床。昨晚，嫂子（黄伯母的三媳妇）告诉我，昨天已经割完水稻了，没什么好忙的了，会睡到比较晚起来。七点到了，我起床，收拾好，下楼，刚好碰到黄伯母，她看到我，很惊讶，问我为什么要起床那么早，直囔着让我回去再睡。我告诉她，可能是因为是从农村出来的，我在学校也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在家的话，可能会更早，一般六点左右。她这才打消让我回去继续睡的念头。她说她也刚起床，我问她要不要帮忙煮早饭，她连忙说不用，还怕我不明白，不断摇头、摆手。（忘记交代清楚了，虽然伯母不会说普通话，但能听明白，我由于妈妈是客家人，虽然不太会说客家话，但基本上可以听得明白。） 大概七点半左右，我涮洗好了，走进厨房，看见奶奶在烧火，我问她是不是在煮饭，她说不是。原来家里是不用柴火煮饭的，都是用电饭锅煮的，但是炒菜、烧开水等都是用柴。老奶奶说她每天起床后，先烧几壶开水，因为小孙子早晚还要喝牛奶。然后再开始准备早饭。她说，早饭一般都不急着做，因为要到九点多十点才吃早饭。农村人吃饭不同城市人，他们经常是一天三顿都吃饭，即是像城市人吃正餐一样，早餐和晚餐吃得比较好，午餐就比较随便，一般炒一个青菜和早上剩下的菜就行了。不见伯母在屋内，我问奶奶，伯母去哪里了，她说伯母早上都会去菜地的。 刚从厨房出来，八点钟了，我看见嫂子。嫂子还很年轻，伯母告诉我，嫂子本来是在外面打工的，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才回来的。嫂子手里提着猪肉。哦，原来一大早，她出去买猪肉了。嫂子切完猪肉，就把所有准备早饭的事情交给了奶奶，她在院子水池边洗衣服。虽然只有五个人，但小孩子的衣服又多又脏，嫂子洗完衣服已经快九点了，这是伯母也从菜地出来了，她家的菜地就在院子旁边，非常近，这期间她还摘了早上要吃的青菜回来。太阳早已升起来了，九点左右，我和伯母、嫂子在门口地坛上晒谷，是昨晚收好堆起来的稻谷，大概有一千斤左右，我们三个把这些稻谷晒开，花了二十多分钟。晒谷时，伯母一直夸我扬耙子扬得非常漂亮呢。 九点四十分左右，我们吃早饭。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怎么一整个早上都没看到伯父，吃早饭了，他也不在。我问伯母，啊，原来伯父一大早就出去帮别人榨花生油去了。原来伯父平时是不在家的，只有抛秧和收割水稻时才回家的。他出去帮别人榨花生，由于他是师傅，他每天最少都有50块钱。 吃过早饭，又坐了一下，快十一点了。我才想起昨天他们说还有一点花生没收完，准备今天去收，都中午了，怎解伯母他们都没行动呢！又过了一会儿，伯母才叫嫂子去拔花生，我们表示要一起去，伯母不让，说太晒了，会把我们晒坏的，而且只有一点没收完而已。但由于我们坚持，她只好让我们跟着。 我们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就出发了。花生地很近，只走十分钟就到了。由于我是农村来的，这些劳动对我来说，很简单。洁瑜在拍相片，思慧、嫂子、伯母在拔花生，我在一旁把花生一颗一颗摘下来，放进箩筐里。思慧才拔了一会儿，就说土壤太硬了，拔的手痛，就过来和我一起摘花生，但一会儿，她说蹲着摘花生好辛苦，蹲着脚麻，到底是城里人啊！人多好办事，我们很快就把这一点花生拔完了，回家才一点钟而已。 吃 过中午饭后，没什么做了。伯母说我们来得是时候，家里都忙完了，水稻割完了，花生收完了，所以没什么活要干了。有人来串门，他们说客家话说得很快，洁瑜跟思慧听得一头雾水，我也只听明大概的意思而已，反正就是在拉家常。伯母叫我们上楼午睡。 下午四点五十分，奶奶去张罗晚饭了，伯母不在家，问嫂子，她说她也不知道。我们和她一起收稻谷。收稻谷所花的时间和早上摊开来晒的时间差不多，也是二十分钟左右。收完稻谷后，接着洗澡、吃饭，看电视······下乡的第一天就这样过了。临上楼睡觉前，伯母叫我早上不要起那么早，没什么活干的，趁下乡这机会就好好的睡一下。我笑了笑，多好的伯母。 11月20日 星期二 晴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才七点多一点，太阳都晒屁股了。来到这里，再一次感受到农村是睡觉的好地方，晚上没有车声，没有高跟鞋的声音，没有键盘的敲打声······真的非常清静，安谧，这两晚我睡得可香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下楼了。和嫂子、伯母、奶奶，还有可爱的小鬼打过招呼后，拿起水杯准备去水池那边刷牙，一出大门，看见好多小鸟站在屋子旁边的晾衣服用的竹竿上，好壮观的情景啊。我在家都很少看见这种情景，因为山上都种荔枝，人们喷洒的农药太多了，很多小鸟都无法生存下来。我看呆了，伯母轻轻地说：“没看过那么多小鸟吧！你要是去爬山啊，还能见到更多呢！有些小鸟可漂亮了！”招元村，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我洗好脸之后，想帮奶奶烧火，奶奶不让，我坐在一旁跟她聊天。奶奶今年已经86岁了，但身体还很好，耳朵没有重听，眼睛也很明亮，没有老花。基本上，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奶奶做的，现在嫂子在家，嫂子也跟着做。我问她，那平时伯母都干些什么啊？“也没什么好干的。她早上都去菜地侍候那些菜，带孙子。家里又不种什么，农忙完，基本上没事做了。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她不让我做这些家务活，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奶奶说。天生劳碌命，停不了，妈妈曾经同我说过。 我从厨房出来，实在没什么事干，我跟小弟弟在天井（伯母家新屋跟老屋连着，中间有天井）那里玩。小孩子很乖，还没满两周岁，他自己很高兴地在一旁玩他的皮球。我找到了扫把，扫起地来，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看着干净的大厅，心里涌上些许欣慰，终于可以帮上一些忙了。伯母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着我，笑着说：“到底是农村来的，来到家里可以那么熟悉地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都那么熟练，在家也没少吃苦头吧。她们两个来这里相对来说，就拘束多了。”伯母说得我有点想哭，想起家里的生活。觉得这里的农民很幸福，基本上除了种水稻，一些花生和大豆，基本上都不种其它东西，我们那里田上是一年四季都有作物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 由于伯母家农忙都忙完了，我们只能通过聊天去了解她们的生活，劳作方式，及农作物的生长周期及种植方式。我同伯母聊得很欢，因为我很了解农村生活及作物的生长时间，我们一边聊一边同伯母说我家和这里的区别。洁瑜和思慧在一旁很郁闷，因为我们聊得太快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通过聊天，也了解了伯母家很多情况。 那些小孩子们今天又来玩了，跟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发现他们好自由哦，基本上不用做什么家务，都是爷爷奶奶做的。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农忙都变成他们真正的假日，但又觉得他们有点可怜，父母亲都不在身边，一般只有到春节才能见一次面。父母亲虽然有点唠叨，但我还是觉得有他们在身边，更加有勇气去面对许多事情。 哦，今天又重复做了许多昨天重复的事情。 11月21日 星期三 晴 又是新的一天，昨晚狗不知干嘛了，老是在叫，害得我睡不着。但我从来不习惯在早上补眠，因而还是早早起床了。昨天就想好今天跟伯母去菜地瞧瞧，所以我一起床，就迅速地去刷牙洗脸了，但上楼涂了一点润肤露下来，伯母还是去菜地里。菜地就在房子旁边，我决定自己过去。 伯母见到我，终于不表示惊讶了，可能习惯了我跟着她。她说，我很像她的一个外甥女，连性情也很像，所以很喜欢跟我聊天。我去的时候，她正在摘今天早上的菜。嘻嘻，是我最喜欢的菜花，那种很小很小的，挺难弄的这个菜。我蹲着，跟伯母一起把菜一根根拔出来，再把那个根的那部分折掉。说到菜，我们来这里，我们真的很恐怖啊，每顿饭伯母都准备很多青菜，因为这里的青菜太美味了，比起来，学校那些青菜真的不是人吃的。我讨好的跟伯母说，这里的青菜好好吃，我都不想回去了。其实，这真的是我的真心话，我是一个非常喜欢吃青菜的孩子，即使饭堂的青菜又贵又难吃，但是我每顿饭都要买，因为吃饭没青菜，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伯母笑得很开心，一直在重复说，那一定要吃多一点，这里的青菜都是自己种的，没怎么喷农药。在外面就不要吃那么多青菜，因为外面的青菜，农药残留太多了。好温暖的伯母，我一定在这里努力吃青菜，回到广州就不会那么酷爱吃青菜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们把今天早上和中午的菜都摘好了。我终于有时间好好欣赏一下这小小的菜地，哇，可真算是“五脏俱全”啊，什么菜都有：菜心、菜花、菜花、油菜、葱、蒜、芥菜······这次我真的不敢炫耀我是农村的了，因为还有好几样菜我没办法叫出名字来。伯母一边浇水给菜，一边同我介绍这些菜，以及一些种菜知识。说着说着，她自己笑了，这些你以后肯定用不到了，那么了不起的大学毕业，以后哪会要自己种菜吃呢！我觉得可不一定，说不定现在工作难找了，厌倦了这讨厌的城市生活，跑回家跟妈妈种田，都不一定。 吃过早饭，伯母说家里没什么好干的，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所以叫我们去赶集，顺便见识一下，赶集是什么样的。本来说好了，和伯母一起去的，因为她说要去买一些菜籽回来种，孩子们过年回家时可以吃。可是，她出去一会，回来后，又说不去了，说有人帮她买菜籽了。我猜她是担心家里晒稻谷，下雨了。嫂子忙不过来。所以我们决定自己出去。十点左右，我们出发了。 上帝啊，我们等车在路边足足等了四十分才等到一辆公车，路边的孩子告诉我们，这里的班车是一个钟一趟的。晕啊！除了紫金到上义镇的班车经过这里，我们等车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其它班车，这里的交通真的超级不方便。本来想坐摩托车的，可是也很少见。好不容易才来到赶集的地方，一看到就想回去，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又脏又乱，又没什么东西好买的。不用一个钟。我们就把整个集市都逛完了，觉得东西好便宜，但觉得质量太差，所以我们只买一些吃的就回来了，回来猜才十二点多，伯母问我们什么那么早就回来。我们还没回答，嫂子就说，你们肯定不觉得那就是街，确实是没什么好逛的。 下午快两点时，林书记、胡老师、邱老师和李卫东老师他们来看我们，还一起合照了呢。晚上八点时，同村的两个小组的同学来找我们，我们在一起交流这几天的生活体会，还讨论了调查的内容进行的如何，该怎样调整调查计划。 晚上，我们整理一下我们聊天所得到的数据，总结了我们的调查，还列出了一些还没有调查清楚的问题，做好第二天的计划。 11月22日 星期四 晴 明天就要回去了，有点担心没办法完成调查任务，我有点烦躁，很早就醒了，只有六点多，四周一片寂静，大家还没有起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干脆起来，披着件外套，我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看乡村宁静的早上。四周一片朦胧，仔细看，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些景物。静，安谧的宁静，真的令人很放松。走廊正对着东方，而且伯母家屋前是农田，没什么建筑物，显得很开阔。一个非常适合欣赏日出的角度。 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出去量田，测一下他们种庄稼的间隔，看一下他们田的形状，或其它的。因为我们曾经跟着伯母他们出去过，我们知道那些田地是他们家的，所以我们决定自己出去。伯母家的田离家很近，一百来米，就可以到他家的第一片水稻田了。伯父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和有沟通能力的人，他把原来分得很散的六亩全集中起来，而且离家很近，耕种起来非常方便，节省了许多走路的时间。 我们快中午才回来，我终于了解梯田的特征，长和宽根本不成比例，有的甚至相差30多倍。通过这次测量，我非常讶异农民们对距离的估算得太准了，他们依靠目测，每一束稻苗与另一束稻苗间的间隔都差不多一样，花生也一样。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们回来时，还去看了住在黄书记家的同学，和他们交流一下调查心得，及调查进行的情况。书记家有四只很可爱的小狗，我天生就很有亲和力，总能很快和小孩子、小动物之类的打成一片。瞧，不一会儿，我就和这些小狗们玩得很好了，好可爱的小狗啊，我一摊开手，它们就跳到我手上，和我握手。洁瑜拿着相机猛拍，我和可爱的小狗照了很多相片，真开心。 吃过中午饭，我们和伯母聊昨晚列出的问题。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一点半钟，我们就出发了。两点钟我们要到石潭小学和当地的小学生交流。虽然许多同学在感叹他们的条件差，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在农村来说，已经算很好的了，我们当时读小学时的环境更差了，我还在那种下雨会漏水的瓦房，刮台风还要躲进桌子底下避险呢。这帮可爱的孩子，挑起了许多回忆。好像昨天自己也曾像他们一样，一转眼这些东西都远离我们了，时间无情啊。 明天要回学校了，晚上我们讨论完后，幸好没什么发现大的调查漏洞，所以气氛有点轻松，我们三个在小窝照相，然后收拾东西。忙碌的一天。 11月23日 星期五 晴 日历翻得很快，一个星期一转眼就过去了。可能昨晚心情太激动了，很晚才睡着。今天要回校了，在这里吃好住好，有一点不想回校了。但是这种生活有点无聊，我曾问伯母，农忙完了，没什么可做的，每天都这样串一下门，聊天，会不会很闷。她说，不会啊，这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唉，太安逸的生活也不太适合我，我开始有点怀念学校忙碌的生活，开始想念我的电脑了。 今天我也特意起得很早，十点就要到村委会集中了，我们打算在走之前，大扫除一次，把我们住的两间房还原。七手八脚收拾好东西后，我们就动手搞卫生了。伯母他们今天也特意起早一点，我昨晚告诉她我们今天要走了。 搞完卫生，我加入伯母他们，帮忙晒稻谷，这是最后一次帮忙干活了。小弟弟也好像知道我们要走了一样，一大早就“姐姐”地叫个不停。晒完谷，我们就开始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已经九点半了，时间有点赶。我们上楼拿行李下来，我把我们来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围巾送给奶奶，但奶奶不在大厅，我让伯母代收。我知道奶奶一定在洗碗，所以我去厨房找她。虽然时间很急，但我觉得一定要跟奶奶道别，因为她真的很疼我。奶奶刚好洗完碗出到厨房门口，我握住她微湿的手，告诉她，我要走了。奶奶一听这句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嘴里囔着“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伯母跟在我后面，可能是看见了奶奶的眼泪，也跟着掉眼泪，我伸开手，拥她们，跟着掉眼泪，三个人哭得一塌糊涂。五天了，伯母和奶奶真的像疼孙女儿一样疼我。 道别有点沉重，伯母和奶奶一边擦眼泪，一边叮嘱我们我们回去要好好读书，要记得寄相片回来给他们，一回到广州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我不停地点头，多好的人，这么真心真意地招待我们。我一直不让她们送，但是她们一家人还是送我们到院子门口。我一直哽咽着，让他们回屋去。我一直走了好远。回头都看到他们站在那里。 去到村委会，我们小组迟到了。在村委会开了一个简短的告别及感谢会，我们又上义镇，我们真的很荣幸，镇的党委书记邀请我们到镇政府的会议室开交流会。交流会很精彩，通过交流，使我了解和明白了许多农村问题及其与自己脑海中的理想化农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吃过午饭，已经一点多了，我们坐上了回广州的客车。走了，离开了，虽然离开了招元村，但是一些感情和问题会深藏在我们的记忆中的。 再见了，山清水秀的招元村！ |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7/12/4 20:4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