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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鹤塘村日记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3870

晚上因为是村长的生日,村长请我们到他家里吃饭。于是我们自己对手给村长封了个红包,听阿贵说他们一般封红包也就20块钱。但因为我们人很多,所以封了40块。村长家住在鱼塘对面,我们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然村长家看起来相比外面来说也比较破旧,昏黄的灯光照着外面的院子,但在村里已经算是不错了单家独户,房子比较宽敞,墙也是用烧制的砖砌的。村长家外面停了几辆小轿车,走进院子就看见几桌人在热火朝天地喝酒。桌上的菜很丰盛,鸡肉、鸭肉、狗肉……因为两天里都没吃饱过,所以大家吃得特别欢。因为村长跟我们语言不通,我们大多是说了一些礼貌性的祝语,很多时候要靠师弟翻译才能听得懂。村长很热情,听说我们来也很高兴。他说村里面很穷,小孩的教育也令人担忧,他希望我们能帮忙教导这里的小孩,另外他还希望能把村里的路修好。

其实这里的小孩对我们已经不陌生了。整个下午,一群小孩围在我们住的屋子嬉笑打闹。这些小孩是典型的乡村里那种小孩,一开始趴在我们的窗户上看我们,对我们很好奇又不太敢接近,丁启宏逗了几个小孩过来玩,一大群小孩也慢慢围过来了,他们喜欢笑但不善言辞,在门外的栏杆上翻来翻去,很有活力,有时候甚至有点野,但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很腼腆,有的也不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在这里玩。我们裁字的时候剪了几个星星和喜字,一开始给了一个小男孩几个星星,他很高兴地拿走了,另一个小孩还拿了纸来让我们给他剪,后来我们把剪的东西索性都给了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那个小孩把几个小孩的都抢了过来撕烂了。这些小孩一听说拍照都围着丁启宏,挤到一堆抢镜头。两个双胞胎姐妹也过来了,她们俩很腼腆。

本来我们计划调查农场的情况,但从上午的情况来看比较困难,因为白天他们都很忙,没有时间跟我们聊,而晚上又太远太黑,也不方便过去,所以我们很发愁。蔡允靖建议我们调查这边的菜干,我觉得也比较可行一点。菜干是这边的特色之一,几乎每家都会做大量菜干来卖,外面有专门的人上门收,然后主要卖给市区的饭店和酒楼。

 

 

1128              星期日               

 

今天因为本科的大班人马要过来,村里在祠堂欢迎他们,还杀猪、准备了饭菜招待大家。上午几个男生跟阿贵哥去地里弄了白菜,我们一行人去祠堂帮忙洗菜。祠堂的厨房里,几个村里的人正围着灶台做饭,我们在一旁洗白菜,三个人择菜、四五个人洗,洗了两三麻袋的白菜。一边洗菜,第一天去吃饭的那家的阿婆还拿了锅底烧焦的锅巴给我们和几个小孩吃。今天是周日,小孩子不上学都跑过来凑热闹,有的还系了红领巾。一个叫金凤的小女孩坐到我旁边择菜,我跟她说了一会话她就粘上我了,我去洗菜她也要坐到我旁边洗菜。

等到送本科生过来的车到村里的时候 ,饭菜已经做好了。这一帮本科生很有礼貌,虽然村子里环境很差,吃饭的时候也是成群的苍蝇飞来飞去,这些同学都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每桌是一大盘白菜炒肉和一盘豆腐,我们几个研究生一桌,一看到肉大家几乎都两眼放光,都不约而同地准备饱餐一顿,然后迎接接下来的每天白菜或者豆腐的生活。因为两天以来几乎没有吃饱过。

吃完饭本科生就被住户领到各家各户去了,在这些住户的选择中,一般优先考虑那些会说本地话,又能干活的学生。因为许多人不会说普通话,现在又是收稻谷、白菜的时候,正需要人手帮忙抢收。

下午几个村子里的小孩带路,两个老师和我们几个研究生到村里面走了一圈。两个男孩子一个叫伟忠,看上去很酷的样子,发型是现在的小青年常剪的那种,衣服也是,裤子是那种紧身裤,普通话说得很好,有点少年老成;一个叫贵成,基本上不会说普通话,但话很多,都上五年级,他们告诉我们,对面山顶上的两面红旗是他俩重阳节的时候插上去的,他们对去山上的路很熟悉。另外有两个女孩子:嘉欣和水凤,都是姓彭,附近几个村大部分人姓彭。她俩11岁左右,上小学六年级,但是已经快跟我们差不多高了。她俩跟我们走到一半,因为下起了小雨就回去了。

一路上我们见到了路边用来装祖先的遗骨的坛子、村里人建的庙好像是祭土地神的,还有专门的人看守、庙的对面山上有一个山洞,传说洞里很恐怖,有些人进去了就出不来,还有一条大蟒蛇在里面。山洞下面是小学,附近几个村的小孩在这里读到四年级才去镇里上学,我想可能是大人们担心小孩去钻洞出危险而吓唬他们的吧。后来又去了对面的山上,村里因为修自来水需要钱,正好有公司想要在这里投资种桉树,村里就把山林卖了20年,拿到10年的钱修了自来水。所以我们一路上看见成片的桉树林。听说桉树生长很快,是造纸的很好的原料,因此许多造纸的公司都大规模投资种桉树。但是桉树对生态平衡的破坏性较大,首先它吸水性强,大片种植会造成水源紧张;其次,它生长很快,对土壤中的营养吸收量大,抑制了其他植物的生长;另外,据说桉树的种植还会产生一些有害物质,污染水源和空气,对其他动植物产生不利的影响。我们看到的桉树林中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植物,不过因为这些桉树刚种了两年,在种植之前曾经烧过山,而且有人专门照看桉树生长,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暂时还不能判断清楚。在农场的山背面,我们遇到几个在山上搭棚居住的湖南人,他们在这里挖铁矿,但是因为矿已经开采殆尽,所以也没有动工了。在开矿处前面一点,有一个很大的人工的水坑,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洗矿的。路上还遇见了一群山羊,也没人跟在后面,不知是谁家的。这些羊在将近90度的山上也能攀登自如。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11/1/6 11: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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