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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慧:最朴实的还原——读《寻乌》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1130

读《寻乌调查》有感

——最朴实的还原

 

经济学 20140700169 黄慧

 

 

 翻阅《寻乌调查》的目录,每一章的名称都指代寻乌的某一方面,如寻乌的商业、寻乌的旧有土地关系、寻乌的土地斗争等,并不存在名为对寻乌商业的分析与评价、就寻乌的旧有土地关系谈一谈或者论寻乌的土地斗争这样的章节。可见完成寻乌调查的毛泽东先生全然不认为有对寻乌的各个方面做出具体评析的必要,我想大抵是因为将最根本、最真实、第一手的寻乌展现出来时,读者心中自然有了各自的论断,而不需要调查者去做些主观的判断和分析。

   这篇长达八万字的寻乌调查不同于我读过的其他调查报告——调查者尽可能将调查放在最靠近客观、真实四字的一端,并尽力避免任何主观的因素。因此,通篇报告中不见“我认为”、“由此可知”、“综上所诉”这样总结性、评价性的字词,而是罗列出各种详尽到不能再详尽的信息和极其具体的数据。比如第二章寻乌的交通中,列举寻乌的陆路时,调查者列出了所有已知的内容,不仅有大路,还有羊肠小道,将两种路做了明确的分类,而且还标出每一个地点的距离,如“由胡山北往安远城(六十里),西往太平(三十六里)、鹅公圩(六十里)”。分类、顺序、数据,逻辑清晰明了,这样列出的详实内容,让《寻乌调查》看起来像是一本寻乌的百科全书。而除此以外,细枝末节也没有被落下,什么路有骡马、什么路没有骡马都说明得一清二楚,可见调查者要么亲自将当地的这些路都走过多次,要么向走过这些路的村民把细枝末节都询问得明明白白,甚至为了避免错误,还会和多个村民进行确认,然后再做一番修正。如此力求客观和真实的调查,在每一个细节都要花尽可能多的精力,在细节上不容忍疏漏和错误,便形成了呈现在读者面前详实、精确、真实的《寻乌调查》。每一个不带修辞、朴实无华的句子背后,都有着调查者一丝不苟一再确认的根据。我看到的是长达八万字的《寻乌调查》,而在这八万字内里包裹着的必定是不止几十万字的交谈、记录和反复核查。对于调查者缜密而仔细的态度以及费劲心力、呕心沥血才得以完成的《寻乌调查》,我是满怀敬意的。但我终究不能去确实地体会到调查者究竟是花费了怎样多的精力、部署了多么详细的调查计划、历经了多么枯燥而漫长的核实和整理才让《寻乌调查》得以面世并长久流传,除非我也去做一个这样宏大而细致的实地调查。我也大抵明白毛泽东先生为何在序言中说道“失掉别的任何东西,我不着急,失掉这些调查(特别是衡山、永新两个),使我时常念及,永久也不会忘记”。

   既然是一个力求避免偏差、呈现真实原貌的调查,调查者必然不敢在不足的理论和依据的支撑下贸然给出数据和描述,否则就会偏离现实,而不能达到做这个调查最初的目的。做调查最重要的必定是第一手的数据,而获取的过程当然是调查者亲力亲为才够放心,才能下笔将自己了解到的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确保没有哪一个砖块的内里是中空的,从而整个调查的堡垒才会是一个夯实而抗震的建筑,而不是轻易就能被质疑和推翻的危楼。正如毛泽东先生在描述卖奶子的那一节中作出了这样的说明,“读者们,这不是我过甚其辞,故意描写寻乌剥削阶级的罪恶的话,所有我的调查都很谨慎,都没有过分的话。我就是历来疑心别人的记载上面写着‘卖妻鬻子’的话未必确实的,所以我这回特别下细问了寻乌的农民,看到底有这种事情没有?”,而后便把询问的村民和各村具体的情况作出了详细而平实的描述,完整地还原并且不添油加醋,不掺杂任何主观想法,一切都待读者通过阅读第一手的材料作出自己的判断。

   看着《寻乌调查》确切真实、分类详细、用语朴实的内容,我不禁想起今天在图书馆时被要求填一份调查问卷,一份整整有五面的调查问卷,问题非常多并且提问的方式可能是为了吸引注意而刻意用了不少正流行的网络词汇,显得俏皮而不正经。通过随意发放的问卷获得真实而不作假的资料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过于冗长的问卷往往会更加失真,毕竟绝大多数人是不愿耐心回答几十上百道问题的,于是往往越是后面的题目失真得越是厉害。而这种刻意挑选地点或受访者(往往是同学之间或者在图书馆内)发放问卷的方式却是如今大学生正兴盛的调查方式,选择在线制作的调查问卷低成本且省时间,选择容易接触的群体进行调查也节省了不少成本,殊不知这样的方式严重背离了调查本身的目的,并且犯了明显的统计学错误(选择易接触的样本)。这样的样本数据是不能得出因果关系等结论的,然而同学们往往在这样的调查报告里大谈特谈各种由调查数据得出的分析和结论,仿佛得知了了不得的信息。事实上,这样的调查在一开始便错了,一错再错,怎么会有真实而可靠的结论呢?

   这世上所有能得出可靠结论的调查都是高成本的,无论是时间上的或金钱上的。我想,身为学生在开展一个调查时,起码要有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而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随意列出一个含着几十上百个问题的调查问卷随意发放,而且调查的范围也局限于身边的同学。而这一点,也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向世人呈现真实还原的调查对象的愿望,是每一个调查者都应该有的,这也正是毛泽东先生在《寻乌调查》的每一个平实的描述、每一个确切数据想要传达的重要信息。我想,毛泽东先生不仅是为了做调查的价值而做出《寻乌调查》,他也是在传达这样的信息——请每一个志愿于完成真实圆满调查的调查者都要亲自去获取第一手的数据;在写下调查内容的每一个字词和句子的时候,都确保自己拥有真实并经得起推敲的依据;最后,请不要作出不必要的赘述,也就是主观的评论,因为读者自有自己的判断和思想。

   在《寻乌调查》的第四章寻乌的旧有土地关系里,有一节是详细讲了交了粮而没有饭吃的农民是如何向地主借谷子的,然而标题不是借谷子,而是“要衫裤著去捞”。乍一看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往下看仔细内容是不会想到这是要细讲借谷子的事。而细看内容,“先生,食了朝?”,“您的谷,埃来籴两斗子。”,“毛,……啊!自己都唔够食。”,然而从农民那里收了不少粮的地主倒也不是真的不够粮食吃,这只是一种例行公事般讨价还价的客套话,待农民再多说两句话,地主便会说,“好,你十分话紧了,埃的口食谷都让点子把你,你肯不肯出这多价钱呢?”,然后双方就价钱的事再讨论几句便成交了。我也是看到这种写法,才知晓原来还可以这么写调查!如果想要确实还原一个场景,就把最原本的没有修饰的方言呈现出来,一切都活灵活现了。我不禁猜想,如果毛泽东先生擅于作画,肯定是要把这个画面直接用画笔原原本本地体现出来的。不过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出来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失色,不仅体现了当地特有的方言和风俗人情,而且还将农民和地主谈判、互相让步、讨价还价的过程按照时间、逻辑顺序体现得十分完整。读者看起来觉得十分顺畅而自然的文章,写者也许是斟酌了许久要用哪种写法,才根据获得的调查资料进行整理和分类,最终提起放在桌案上的毛笔,挥墨下笔。也可能一开始用的并不是这种写法,过了几日忽而觉得用这种写法更好一些,便又拿出一张纸作出修改。对于调查者而言,不仅要在调查的具体内容上耗费大量精力进行收集、整理、核实、修改,在下笔写出调查报告时,也有不少需要斟酌考虑的地方,最终才能成就一个文风朴实、言语简洁的《寻乌调查》,而且不同文化程度的人都可以轻松阅读这个调查,在其中也找不见什么含糊不清的地方。若是寻乌人来看《寻乌调查》,想必会觉得这是哪个在寻乌活了好几十年的老乡写的,这一切实在太亲切了。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16/10/28 19:3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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