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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此心归处,调查本真

作者/来源:球田 点击次数: 1959

第四章介绍了寻乌的旧有土地关系,从这里我开始对于毛泽东为何要进行寻乌调查的疑问逐渐明朗了——当时中国共产党已在江西、福建的边界建立了革命根据地,为了认清中国农村和小城市的经济状况,开展土地革命,巩固农村革命根据地,毛泽东遂展开了对于寻乌的调查,以认清现状,规划实践。

倘若没有读过毛泽东的《寻乌调查》,只是通过历史书的简要记述,大概很难去详细了解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以及剥削制度,读完毛泽东这部分的叙述,茅塞顿开,这大概是我读过的最为真实反映农村旧有土地关系对农民百姓影响的文章,他曾经尖锐地指出:“旧的社会关系,就是吃人的关系”。

第四章具体分析城市和农村各阶级、各阶层的人口成分和占有土地山林的状况——占人口不过8%的剥削阶级,却占有80%以上的土地和全部出息较大的山林,而占人口90%左右的贫苦农民却仅占不到20%的土地,毛泽东把全县一百三十二户大中地主逐户剖析后,指出不论是“接受资本主义影响多的”新派,还是全按封建思想生活,“始终希望恢复科举”的旧派,“全部都是反革命”。他们对农民的剥削方式有地租、高利贷和税捐等,名目繁多,贪得无厌,十分残酷。广大农民由于受重租重利的剥削,陷于日趋贫困破产之中,在旧中国寻乌农村“禾头根下毛饭吃”的简直占百分之四十,每年有百分之零点五的人家破产,百分之五的人家半破产,债主又强迫农民交租还债。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惨境下,只得忍痛卖儿子。

尤为印象深刻的是“(八)剥削制度”的第8节内容“要衫裤着去捞”——

 

    农民走到地主家里向地主道:“先生,食了朝?

  地主:“唔,系哟!

  农民然后慢慢地话到籴谷:“您的谷,埃来籴两斗子。”

  地主:“毛……啊!自己都唔够食。”

  农民:“好哩哪!您都毛谷,河坝里水都毛流!搭帮下子,让斗子给埃,等稳就要做到来食啊!”

  地主:“好,你十分话紧了,埃的口食谷都让点子把你,你肯不肯出这多价钱呢?

  农民:“先生,莫这样贵,算减点子给埃!”

  价钱如了地主的意了,然后把谷子粜与农民。

 

毛泽东为说明寻乌地主利用青黄不接之机,抬高谷价剥削的情况,就引用了当地的地道客家方言对话,使地主刻薄与嗜财的嘴脸跃然纸上。由此可见,地主占有土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通过出租土地获取地租,至于出租出去的土地是否得到改良,耕种土地的生产工具是否改进,地主并不关心。作为一个阶级而言,地主对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已无促进作用,在土地革命中将其打倒是完全应该的。

《寻乌调查》中,直接引用客语的例子还不在少数,没有在田间地头与农民接触,对于一个湖南人来说很难如此细致地写在调查报告中,客语在《寻乌调查》的保留,也说明了毛泽东的调查遵循着真实、客观和准确。一个因为革命才到湘、赣、闽、粤客家人聚居地区驰骋的“外地人”,对客家的充分了解和极为熟悉,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在《寻乌调查》中。

第五章介绍的是寻乌的土地斗争,这是对上一章揭示问题的解决方法的启示——只有通过土地革命把土地问题解决,社会的根本问题才能解决,社会的转变才是有效的。毛泽东充分肯定和进一步证明了“没收一切公共土地及地主阶级土地”、“征收富农多余的土地财产”、“以乡为单位”、“照人口平均分配”和“抽多补少”的土地分配政策和方法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完全正确的。寻乌的土地分配,百分之八十五是以乡为单位,占全分配区的百分之八十的地方,按人口平均分配,得到了广大工农群众的拥护。这个政策代表了广大农民群众的利益,打击了地主阶级,争取了中间阶级。毛泽东总结了寻乌南、北半县土地分配快慢的情况,从实际中得出结论:农村土地的实际斗争在于“抽多补少”,而土地斗争的中心是“抽肥补瘦”,这种肥瘦分配斗争是广大农民与地主富农的斗争。

    总的来说,《寻乌调查》不同于现在社会学者的社会调查报告(大多通过爬虫等方法获得数据),从最笨拙、基础且费时费力的田野调查开始,追溯寻乌县的方方面面,为中国革命下一步怎样走,现在的道路是否继续坚持等提供了较为完整的依据。其遵循调查本真,回归客观、完整、准确的调查,不仅在当时有所作用,在现在看来依旧充满借鉴作用。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18/1/3 23:3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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