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智敏:招元菜场日记 |
|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4045 |
| 农业调查之在招元村的每天 06经济 20060702136 区智敏 2007．11．18 7：45，怀着对未知环境的好奇，我们聚集在候车点。 8：15，带着个人的心事，我们踏上了旅程，目的地——河源市紫金县上义镇招元村。 10：20，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我们已到河源市，正向上义镇驶去。窗外是山，在我眼中是由黄泥与石头组成的它，竟是郁葱小苗的扎根处（可能树龄不大吧，感觉比较稀疏），不禁慨叹大自然的神奇。不时还会见到碧绿的潭水，它所散发的是一种于青苔之绿截然不同的美，虽无怦然心动，但眼睛舒服。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见到了稻田，有含穗待割的，有稻梗成垛的，有忙碌收割，有整理完毕迎接下稻的。想起此行目的便是以它们为重头戏，心里明白，任重而道远啊…… 当然了，一路上，各种作物的田块交替出现，各式的建筑也交替进入视窗：对工厂，我不甚关注，但崭新的别墅式民宅与简陋的砖瓦房并列，让心情有了些许的异样…… 不久，我们来到招元村村委会，还来不及有感觉，勤劳的男生已帮我们卸下行李，让我们飞奔到上义镇坡记饭店，一祭五脏庙。感谢他们一路上对我们的照顾，也庆幸自己从读书起，就一直与好欺负的男生同班，呵呵…… 来到上义镇的第一顿饭不可谓不丰富，鸡鱼猪肉、豆菇萝卜、蒜葱豆腐是一件不落。菜口味偏重，但席间一道酒糟河鱼就让我欲罢不能，比鼎鼎有名的河源三黄竹丝鸡还要吸引我。 酒足饭饱后得知，这一桌（我们是11人）吃了两百多块，听说是这里寻常百姓家半个月的花费时，心情再难以兴奋，不是说自己有多伟大，在同情他们或是立下多宏大的志愿要帮他们致富，也不是在谴责我们过得有多奢侈，只隐隐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马不停蹄的我们在饭后又回到招元村村委会，在记下一串关于上义镇、关于招元村概况的数字后突然醒悟自己居然没有录音，只象往常上课那样，在某时段神志不清了，也没参加尚算热情的发问，是因为捕捉不了什么焦点还是之前没查资料，是精神乏困还是没听清楚，已难回答，只盼快快开始工作…… 拍下必要的照片后，我们两个小组来到村干部炳叔的三层楼房前，不普通啊。而我和lulu睡的可能是全体同学中最符合我们想象中普通农户的房间了，而且里面有我最喜欢的花生、芋头、芝麻什么的一堆，除了蚊子大且没有蚊帐外，总体来说是很不错的了。 在我们忙着与炳叔的妻子廖姨及其两个孙子拉家常间，炳叔已为我们烧好洗澡水，洗过后，可算丰盛的晚餐已摆在饭桌上。当然了，我们也不是只顾享受的，之前已聊了一通，了解大致情况、拍下相关照片了。但胡老师的一条短信让我有前功尽弃的担忧…… 果然，20：00开会时，老师重申，对于象我们这种两个小组同住一户的，分选不同的调查对象仍是不变的基本要求。虽然我们很快就选择了无公害蔬菜基地一工人为调查对象，但能否顺利调查还要看明天上午是否能争取到菜场负责人的支持，否则我们也只好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更艰苦的环境下开展调查工作了。 会上提出的问题多多，而我们似也暂时不能理解老师的看法，但怎么说都好，调查工作还是要继续。面对充满变化的世界，我们只能随之变化，然后争取走在变化前！ 会后，我们小组会议讨论了补贴支付的问题、明天工作重点、具体分工，三颗心在朝同一目标努力着…… 明天，我们会继续努力。但愿明天顺利！否则只能又一次拓宽自己的极限了…… Ps.今天还受到超级热情的钟叔和他父亲的招待，其气氛不亚于春节拜年，除了一杯超级甜的咖啡和对钟伯不停的出出入入只为招呼停留15min不到的我们的歉意。还见识了超级豪华的住房，浴室比我们在学校宿舍还要大啊…… 2007.11.19 今天总算觉得自己有干过那么一点实事了,因为我们目的明确、对象确定，剩下的只是按照计划、大步向前，虽然被“催”着…… 早上，组长居然在窗外催我们起床，结果却是我们沟通上出了问题，结果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迷迷糊糊地到了7点，想起任务的艰巨，只能咬咬牙爬起来，当然蚊子的“轰炸”也是动因之一。 7：30，紧跟在炳叔身后，我们来到菜场基地，见到负责人之一的高佬。简单的寒暄后，他还是不肯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只让我们跟其他工友一样称呼他“高佬”，只是很爽快地答应协助我们的调查。接受我们东拉西扯的访问后，又领着我们绕了一下菜场，时而与工友微笑招呼，时而指导一下，时而又在本子上写些什么。不过，对高高的他，不知为什么多了一份戒心，与对其他村民不一样……之后我们去找农姨夫妇。和前一晚相比，农姨似乎比较放心说话了，看来领导的“榜样作用”真非同小可啊！那时她正在割菜（五号白，又名大白菜），一时兴起的我们也纷纷拿起小刀一试。看上去似很简单的动作：弯腰、微蹲、左手按住菜中部、右手小刀一挥、两边一放即成。可我并不觉得轻松。初始可以割两三棵，但不久两腿就受不了了，非得站起来停一下再继续，且手中小刀变得越加沉重。看看农姨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手起刀落，不多会儿就超出我一大截（我们同时从不同垄开始的）。夫妇的娴熟自不消说，他们是一蹲就割一垄的，没割完就保持蹲姿，不断前挪。就连那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分别是9、6、5岁），哪怕是没耐性，割会儿就玩会儿，但速度还是比“兢兢业业”的我快。在我们的惊叹声中，农姨只笑言，“干习惯了，打工的就得这样，没办法……”。到后来，我的技术稍好点儿了，可双腿始终没有停止过让我站起来。午饭时分，我们告辞离开，小刀离手之际，才知右手食指起了两个小水泡。回到房间后赶紧把它们拍下来。 16：00多，一阵敲门声，我和lulu又被“催”着起来，因为17：00要到村委会开会。而听完老师再次重申“要以农业经济为主题、抓紧时间完成任务”，我们就奔回炳叔家，洗澡、吃饭。一路上还想着“要睡懒觉等回大学城再睡”“学习的态度就是工作的态度”…… 约20：00，我们被廖姨“催”着出门了，担心我们晚归的她想让我们早去早回呢——哪怕我们要去的只是她家隔壁、他们的租户农姨家。 再次进入，这次可以细看一翻了。昏黄的灯光，破旧的家具，和，辛勤工作一天后愉快的心情。我马上把他们家拍下来。虽不豪华，却是他们劳累一天后舒适的小窝。齐聚电视前，与好友和着肉菜小酌两杯，笑谈一番，该是多少惬意啊。 他们是广西南宁壮族人，说的普通话并不能令我们听得很明白，不过言谈间能分明感受到他们作为打工者心态的平和。他们勤奋工作，坚信能多劳多得；他们不会有那种心理不平衡，遇到任何问题，他们似乎都能以自己“没文化”“打工而已”“穷嘛，没办法”诸如此类的理由给自己解释，然后继续做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 很疑惑农姨老在说高佬的好话，总觉得她好象被特意吩咐过的感觉。但两夫妇憨憨的笑容和三个孩子的害羞总难让我对他们有什么不满。 21：35左右，我们被“催”着回廖姨家，因为太晚了（以当地的眼光看），担心我们。 虽然以我们的眼光看，还是很早，但，很困啊，艰难地写下几行字就再也熬不住了，但今天的调查挺顺利的。 明天，我们回全程跟踪农姨夫妇，或许会有让我们意外的发现…… 2007.11.20 一天有一个全新的体验已经很难得，而今天，我有两个。 5：40，挣扎着爬起来——为了全程跟踪农姨夫妇一天的工作。 6：00左右，我们把mp3调到录音模式、照相机开闪光灯，迎着晨幕，拍下了农叔肩挑铁铲的身影。走在农姨身后，遗憾着没能拍下他们的早餐，又期盼着今天的工作…… 来到一块菜心苗地，农姨一边熟练地戴上手套，一边给我们讲今天的第一项工作：解苗（是为了让菜苗有充足的空间生长，做的时候不需要理会苗的大小，只要把苗与苗之间的距离间隔好就行了。经我们测量，苗间距离约为5cm）。虽然我们已经特意多穿了衣服，但站在空旷的菜地上，还是冷啊！再看农姨，戴上麻布手套是为了御寒，但在右手套上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部分是挖空的，三个手指头已足以让她利索地完成工作，强啊！ 看着农姨麻利的手脚：两腿微曲，两指一掐，刷刷地就完成了近1/10垄——让我们在旁边目瞪口呆了好一阵。端详了半天，还是不太能掌握那个距离，一直不敢动手。后来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跟农姨说好了，弄得不好不要见怪。然后才敢动手去做。 唉，毕竟是不行，没多会儿，我的双腿从微曲变成全蹲，又从蹲变成站。看看农姨，仍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情，节奏丝毫没慢下来，继续着她的工作。 好不容易，那一小块田的苗总算是解好了。那时天已泛白，想念很久的太阳似乎快要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了。而我们也转移阵地，到另一块田清沟去了。 清沟（是在已经拉沟完毕的土地上把垄沟间的泥土铲回垄上）似乎比解苗、割菜什么的轻松多了，起码不用弯腰曲腿的，何况所用的铁铲也不重。可第一铲就碰钉子了，是兴奋、是轻视、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铲下去就铲不回来了。在旁边看着的农姨笑了，很认真地对我说，不需要铲太深的泥土，把垄沟间的泥清好就行了。 调整好自己的力度后，很顺利地搞定了第一铲。清沟果然是相对轻松的工作，只是铲了几下、往两边的垄上倒了几铲泥，两腿就有点吃不消了，整个过程磕磕碰碰的，始终不像农姨般利索。 9；30了，农姨一家暂时搁下田里的活，回家吃午饭去了（每天如是啊）。而我们，迎着耀眼的阳光，也一同踏上“归家”路，吃我们的早饭了。 从10点多倒12点多，我们一直在菜地里轮流帮忙割菜，其他的就负责笔录和拍照。看着时间差不多，我们要回了。而他们一家会一直呆到下午，直到菜割完，大概16：00多会施肥。 吃过午饭，14：00，我们准时来到胡老师处。本准备汇报一下进度，听取一下老师的建议，然后去观察农姨施肥的。但老师就和我们绕了一下菜场，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又纠正我们以步长测距离的错处。就和我们来到溪边、走过可爱的石头路、来到一处山脚下。顺着依山而建的水渠，我们遇到了一个打猎人和一群孩子。不知怎的，我们就在那群孩子的带领下开始了我在今天的另一个全新的体验…… 刚开始也还算是登山，可渐渐地，我就见不到前面的人了，而动作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爬”山了。在到达山顶前，我已经喘了好几次气（他们都笑我缺乏体育锻炼），脚下打滑了不止一次。在每次打滑中，我都有“生死悬于一线间”的想法，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有距离死亡如此近的感觉：只要手一抓错地方，马上就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刚开始我还会期盼有一只手会过来拉我一把，可当我越来越体会到这座山的危险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知道只能靠自己了，因为一旦拉我的人找错固定身体的地方，我们就会双双滚下去，所以只能每人先自保，所以我不敢也不想清别人拉我一下。 最终登上山顶（其实感觉只是一个小山丘）后，并不觉得脚下的景色有多美，只在庆幸我还活着。望望刚才自己上来的路，那种成就感无可比拟：原来我也可以这样走过来。 下山的路相对平缓，但我依旧是落在最后的人。本以为自己恨不得快点到家，但来到山脚时，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望着与我们分别的孩子的背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们只到过山顶一次，却相信前方有路、无惧一切，这是一种在岁月中与大山建立起来的信任吧…… 拿着组长给的一小段不知名的植物，我知道这次的经历对我来说非同一般，在记忆中会有那么一家人、那么一座山、那么一条“路”、那么一种感觉…… 看看时间，我们不用1h就下来了，还来得及去观察农姨下肥，便匆匆赶去。而洗刷干净、吃饱喝足后，我们又继续对高佬的访问了…… 2007.11.21 得到组长的允许，今天我们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后,我们的工作已完成了大半。所以今天会比较轻松，只需要补充和修正一些数据和资料就可以了。而早饭后，难得见我们在家的廖姨就请我们帮忙摘花生了。虽然有些无奈（因为我们刚准备整理这几天的成果，查漏补缺），但也颇感新鲜，就屁颠屁颠地去啦！ 花生已拔出来了，我们只要摘下就好。虽偏爱晒干的熟花生，但我是不会对这些生花生“口下留情”的，摘几株就吃几颗。新鲜的花生有鲜甜的汁液，只是韧度不够，还伴有泥土味道，是没有平常的好吃，不过我是不介意啦，有的吃总比没有的好吧。没用多少时间，花生摘完了，一个相对明确的工作计划也出炉了。 来到菜地，农姨一家已经在割菜了。同伴去补充数据，我帮忙割菜。还别说，经过这两天的练习，现在割五号白已经不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连农姨都承认我有进步啊），只是两腿还不是很争气，不能一直保持那种姿势。 有我们的帮忙，农叔农姨就把割菜交给我们和他们的三个孩子，他们负责装筐。这装筐可不简单，也是我们一直没敢碰的工作。它要先放两棵在一端，然后以它为“枕头”，四五棵一排，呈阶梯状摆三四列左右。一筐大概有四层。听农姨说，这样可以避免菜在运输时烂掉，又可放尽量多的菜。 弄了有25筐后，农叔就挑菜去称了，一次四筐，大概是140斤左右吧，但他走起来是健步如飞啊，尾随他去调查的同伴们不得不快走跟上。而我们在奋斗完拿一小块五号白后，就转战到水青地。水青和五号白不一样，小小的，细细的，但长得密密麻麻，连垄端都是菜。小妹（她不太懂听普通话，也不跟我们说话，是农姨最小的孩子，这是对她的昵称）的动作好快，我还在研究该怎么割、从哪开始割，她就把垄端的菜都割好了。还是农姨以慢动作示范给我看，我才敢上场。 割水青不必像割五号白般用劲，就是长得太密密麻麻了，我的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刚开始是一棵一棵地割，后来不耐烦了，是一把一把地割，，但没看清，乱来之际，把好好的一株菜割成几片叶了。正为难，被“催”着回家吃饭，算是脱身了吧。只是至今一直没能把水青割好，因为之后他们就全把菜割好了，有点遗憾…… 收拾碗筷后，我们午休了一会儿（难得啊），就到菜场观察高佬称菜，顺便把相机带到老师处释放空间——因为我的疏忽，lulu的相机被摔坏了，所以一切的重任就压到组长的相机上了。 来到菜场，高佬还不算忙，我们就趁隙把学校发给调查对象的补贴交到他手上。推脱了两句，就收下了，还马上示范给我们看关于农药检测的过程。 之后，就到了收菜高峰了，满满的菜筐一浪接一浪地涌来：过称、登记、挂牌，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就四周看看、拍拍照片什么的。这时，lulu将她炉火纯青的搭讪技巧展示得淋漓尽致。也亏有她，我们碰巧与负责菜场后勤的罗姨聊上了，而她的丈夫就是传说中神秘的师傅——陈叔！约好时间，我们就回了。回校后要查一下20%甲基异柳磷乳油是什么东西…… 晚饭后，我们依约来找陈叔。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年轻，微胖，听明我们的来意后，对我们是有问必答。霎时就把我们苦寻未果的疑问解开了！归途上，三人齐叹：要是早问师傅，我们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果然还是要找对人啊！我们虽然有想过要找他，但似乎没真正下过工夫去找。也许是太先入为主，认为负责人理所当然比师傅知道得多吧…… 匆匆洗完衣服，我们再讨论了一下，就各自进入梦乡了。 明天，会有怎样的发现呢…… 2007.11.22 洗刷完毕后，组长告知，放在老师那的相机有点不妥。于是早饭后我们就往老师处走去。 不料，又被途中遇到的同学告知，老师不在。 结果，我又在爬山了。这次还是我最后，下山时还要出动三个男生在我前后，真的是缺乏体育锻炼啊…… 下午去石潭小学，目的是鼓励他们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大学。 想了好久，觉得光是对他们讲，我们又不了解实情，不能对症下药，很难有什么效果。不知是否因为这样，没什么激情。整个下午，也没做什么。 之后我们当了一次“小偷”，旋风般地闯入同学住的家，拿起“萝卜糍”就又以旋风般的速度冲回我们家，还好，没错过“最后的晚餐”…… 今晚，我们特意去给农叔一家拍照，本想是去感谢他们的，没想到听明我们的来意后，反而是他们很感谢我们这几天的帮助。为了拍照，他们特意穿戴整齐，还把孩子从房间唤出来。本来一件于我们很简单的事情，却在他们眼中值得如此隆重其事。当知道农叔夫妇自结婚来就没拍过照，当知道他们想把照片寄回家乡让两位老人看看，除了更用心地拍照，我们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方式来表达那一刻我们的心情…… 夫妇俩挺害羞的，跟他们在菜地劳动时的干净利索感觉完全不一样，在我们多番劝说下，农姨是死活不肯让农叔搭肩膀，那模样让我们笑得肚子都痛^.^刚开始孩子们是一本正经，在我们的建议和农叔农姨的协助下，两兄弟总算表现出他们那个年龄的顽皮和活力；至于小妹，虽然没能拍到她的笑容，她也不漂亮，但她的乖巧是远胜哥哥啦，真的，挺喜欢她的，也挺喜欢他们一家人的！ 回到房间，看着照片里他们憨憨的样子，笑容从心底流出来。真的谢谢他们，一直配合着我们的调查，也教了我们不少。 看着lulu依依不舍的样子，我清楚，彼此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我们是帮了他们一点忙，但不能从根本上为他们做点什么；而他们，却为我们展现了另一种生活态度，那是一种让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自己生活的东西…… 分别是必然的，从我们相识那天便知。能留给他们的，或许只有我们最衷心的祝福…… 2007.11.23 今天，我们要回广州了。 7点多起来，匆匆地收拾行装。我们忙我们的，炳叔廖姨也忙个不停：大早起来就为我们杀鸡宰鱼的。结果我们的早饭变成了丰盛的一顿！ 收拾好后，我们出门了。但智云和智鹏（炳叔廖姨的两个三岁多的孙子）却不配合，连再见都不原说。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哭个不停好吧。 走不久，迎面就见到农姨了，然后是农叔提着四罐汽水。打过招呼后，农姨又从家里奔出来，硬要帮我们把行李拿到路口。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了，她硬要给我们买饮料，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回，还说这是农叔交代过的。原来他本来就打算把那四罐汽水给我们的，没想到我们是6个人，就没好意思送，硬是让农姨出来给我们再买（我就说嘛，干嘛农叔刚才不大愿意搭理我们，原来是不好意思了）。拗不过农姨，只好一起来到小卖铺。在我一再解释下，农姨放弃买2元/罐的可乐，改为1元/盒的冬瓜茶和清凉茶了，然后才肯回。 为自己“奸计得逞”的同时，我是真的感激他们的盛情。他们虽然不富裕，甚至不能说是小康，但他们用最淳朴的举动、最真挚的感情为我们送行。冬瓜茶好甜啊，不是我喜欢的，可就感觉而言，却比坡记饭店的有味多了，是人情味吧…… 在村委会开过会后，我们又来到上义镇镇政府开座谈会。很惭愧，同学们能提出这么多问题，是我很少想或没想到的。没带纸笔，但脑海中记着书记讲的三句话：努力学习、投身实践、学会感恩（包括党、社会……）。他尤其强调第三点，不光是因为他是书记，更因为他的经历让他深信“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午饭我们又来到坡记饭店，依旧是两百多元的饭席。之前觉得这里口味很重的我现在觉得比之前舒服多了，大概是这几天都吃得太咸、太油了。 踏上归途，重又昏昏沉沉（但《记忆之城》挺好看的）…… 收拾了一下，走出宿舍吃饭去了。 不知从哪天开始，广州的夜降临得这么快。重新走在平坦宽敞的校道上，望着若隐若现的月亮，我想起了农姨一家，想起我们曾在这月亮快要消失时与他们一起去菜场，想起我们曾在这月亮照得正欢时与他们笑谈。望着月亮，我只能再一次对他们送上至诚的祝愿，虽然遥远……再次走在校道上，脚板轻松了不少，步速也加快了。任务很多，而为了做我想做的事，要做的更多…… 后记 日记终于写完了，我们的下乡也随之暂告一段落。可能是老师之前强调太多：不能感情用事，要客观地描述事实。所以在日记里，我的笔触在放纵着感情，让它肆意地从笔下流出。 下乡五天，真实地感受到真情的可贵，它不能勉强，也无分对错，我们只能尽力无愧，而不能改变什么；爬山的经历和感觉相信会在脑海中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死，在咫尺之间，而我害怕。于是好好审视目前的学习状态：或许不能弥补很多，但做了，总比不做的好。相信自己的付出，收获的或许是意外，但，绝不偶然。 |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7/12/8 9:57: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