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晓:招元村日记 |
|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4025 |
| 第一天 进军招元 晴 我们这次调查的地点是河源市紫金县上义镇招元村。早上八点半我们出发了，老师驾着一辆私家车载着几个同学在前方引路，我们的大巴在后紧紧跟随。随着汽一的驰骋，公路两边的植被逐渐变得浓密起来，广州，这个喧嚣的城市，终于远离我而去。继续前行，地势也随之高了起来，弯路变多了，甚至出现了天桥、隧道，车速也慢了下来，我感觉得到车一直使向深山，不过山的那边有我们希望的目的地。由于车程较远，我的眼睛已被路旁的树木和山岭逗到累了，大概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便在闭目养神了，到我小睡时，我突然被车子的一阵剧烈的簸动打醒，我猛地张开了双眼，发现汽车的玻璃窗已蒙上一层浓浓的白雾，当司机把车上的温度调为14℃时，白雾方消失，此时的窒温比刚上车时的20℃已经下降了6℃了。探头往车窗外看发现此时的路面不再是水泥路面了，取而代之的是崎岖不平的泥沙路。汽车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招元村啦，当大家看到“招元村”这三个大字的村牌时，都毋比兴奋地叫了起来。车使至招元村委会时终于停了，我们把主要的行旅卸在了村委会处，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过胡教授还在继续和村干部洽谈着，不多久，我们的车又启动了，一直驶向上义镇中心吃中午饭去，走了十多分钟的车程，我们来到了一家不大的饭店，饭店的牌面看上去不怎么的好，但也许在当地算是有名的了。我们下了车，纷纷涌了进去，进到里面发现饭店的确不大，但是对付我们已是绰绰有余了。在这间小店里，我们难得地偿到了河源的特色小菜，其中包括远近有名的“三黄鸡”，哈哈~~这就是我们的口福了，然而在我们品偿着这顿美味的盛宴时，可能都有想到未来几日的伙食，是清淡的青菜加白饭，丰盛的大鱼大肉农家大餐，甚至还有幸再次吃到“三黄鸡”？ 午饭过后，我们再次回到了村委会，这时车上的行李全部都我们清之一空了，然后汽车与招元渐行渐远。村干部热情地领我们上到村委会的二楼，接着给我们开了一个会，会议上主要是由一个很有官气的村党委书记书记讲述一番村里的概况。会后我们开始解决食宿问题，这都是村委干部安排的，最后我们就三个小组，共九个人跟着第八自然村的村长走了，村长用摩托车帮我们运着部分行李走在前面，一路沿着我们进招元时的那条大公路走，公路是泥沙路，路上尘土弥漫，这又好像给村子增添了一道新的景观，沿公路走了好一段距离后，我们才迈入村子里的乡间小路，不过就些小路说不也不算小，只是相对刚才的公路来说显得逊色了一点，进到村子里面苏瑞她们的小组住进了另一个村干部家，但与村长家相隔也不远，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了村长的家。我们的脚步放慢了，呈现在我们眼帘的是一座两屋半的楼房，二楼以上的还只是主体，并没有什么装修，甚至连窗都还未安装，显得二楼看上去像就炸药轰炸出一个大窟窿，颇有艺术感。我们和邬程他们两个小组就初步是落脚在这里了。大家和村长及其家人一番寒暄后，我们得知村长算是一个信息比较灵通的农民，他家种的田不多，但主要是付业，付业是养猪和种植甘桔。家里共有五口人，上有一个毋亲，平时会在家做些家务，下有一儿一女，大的为儿子，读小学六年级，女儿读小学四年级，妻子在附近的一间工厂工作。 当我们刚安定下来，就要吃饭的时候，林捷（小组长）收到班长的信息说，要每小组调查一个农户，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们不能两个小组调查该农户了，我们跟村长谈了，村长又帮我们找一家农户，与他家相隔也不远。晚饭后我们又收拾了已经安置好了的行李向另一家农户走去… 第二天 感受农村生活 晴 昨晚很睡得很晚，廖嫂也被我们打扰迟睡了。在她上到我们住房探望时，我顺便问了她他们是今天几点钟起床的，得知今天七点钟是他们是他们习惯的时间表，然而我们散漫地拖到七点几才起床，但让我们吃惊的是这时廖叔已经到稻田里干活去了，而廖嫂却热情地留在家里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她到厨房里去做早饭了。我们问清了廖叔在哪干活就过去帮忙了，接着我们就过去帮忙了。稻田离不远，约二百米，我们一走出家门口转角处就见到了，这张稻田看上去也不大，呈现一个不规则的梯形，田里摆放着一台经过改装的半自动脱粒机，其动力装置是一个电动马达，周围还整齐地堆着一堆堆的稻把子， 我们只见廖叔在不停地脱粒，他的两个外孙也在脱粒机旁帮忙递给他稻把子，整个田野也就这么几个人了，可见他们家出门劳动的时间也算是比较早的了。我们走了过去，顺便也帮着递稻把子给廖叔脱粒，开始我们三个都试着干，但是他们俩很不习惯干这个活儿，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试了一下便撩起手正经地做起旁观望者了，而对我来说，这可谓是拿手的好戏，简直就轻车熟路，毕竟从小就开始干这个了，是个地道的农村娃。在我们是帮忙于农活的同时，我们并没有忘记我们的初衷，我们干农活的目的还是为了我的的调查，在我递稻把的同时，林捷和韩朔在一直在忙于完成我们的主要任务，他们在测量稻田的面积，计算脱粒过程的用时，并记录其中的各种动作同时还作了一些记录性的拍摄。当脱粒机里盛谷子的箱满了的时候，廖叔停了下来，我想是他生怕我们累了，然后他叫我们一起去到村长家饮茶，歇上一会。村长家就在他这张稻田的旁边，我们走了过去，只见邬程他们小组在帮村长在离他家几十米远的山上砍木，然后抬下来，我们饮茶时，见他们把一根十米左右但不大的杉木从门前抬过，邬程说叫我试一试他们的活儿便把我也从中厅拉了出来帮忙。我一动手开始抬，哇，我还不相信，原来这么小的木竟如此之重。这时我心感欣慰，幸好前天没有留在村长家，原来等待着我们的是如此粗重的工作！ 茶后，我们重新踏进了稻田，打算把剩下来的工作做完，我们又启动了电动马达，就在我们差不多完工时，苏瑞和晓燕俩来到稻田，说也要来帮干活，不过只能摸摸稻把子了，待她到这不到五分钟廖叔的稻把子就给脱粒完了。 今天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到稻田里干农活了，这个活儿我在家里也常干，如果我此时回到家去，也许今天我的工作量更大，因为在家，我们的脱还没有廖叔的先进，那是一台完全消耗体力的机器，然而今天我是带着问题来干这个在我心中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活儿，感觉却跟以往完全不同，现在我好像有所感悟，其实生活到处都充满着有价值的东西，就看你有没有一双去挖掘金子的眼睛。 第三天 灰色的今天 晴 应该是五点几的时候吧，我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时候了，我隐约地听到谁起床了。等到我起床时，抱着惺忪的睡眼我第一句就问：今早谁那么早啊? 才知道是林捷肚子痛直往厕所里跑，其实我这时肚也有点不舒服，正跑厕所里，谁知韩朔却比我抢先一步进了，我只能在大声吆喝：“尽快！”。惨了，莫非我们中毒了？我一脸愁容，不单是想往厕所里跑了，我感觉到我肚子发胀，而且有心悸，恶心，整个身子都好像都要跨了，我找不出什么原因，头里一遍茫然，我只想到昨天的饮食方面，因为昨天三餐都有喝酒，昨天早上喝的甚至还是白酒，所以第一时间我想到的就是酒，因为这是我平时吃饭中极少有过的。终于韩朔出来了，然后我进去，我出来了，林捷又进去...... 我们都服了点保济丸，但好像无济于事，差不九点了，他们俩个还继续躺在床上，打算熬过去就算了，眼见这样并不是办法，我就缓慢地下到一楼对廖叔廖嫂打个招呼，说我们不吃早饭了，这时廖叔有事出去了，廖嫂很奇怪地看着我，问个究竟，我就将情况跟她说了，听完之后，她当即打了个电话给村长，紧接又给我们每人都冲了一杯柠檬茶，我把柠檬端到房里，大家都饮了，不多久村长上来了，他问我们要不要叫医生，这时林捷说不用叫那么快，看看喝了柠檬茶之后有没效果先，我们都强着说不要时，村长下去了。又不多久廖叔回来了，是廖嫂打电话催他回来的，廖叔一到家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医生了，而且还连声对我们说不好意思，照顾得不周到。其实这种情况大家都不想出现，本来都很打扰人家，所以我们此时也觉得有点难为情。很快医生就过来了，他给我们把完脉之后，初步断定我们是得了急性胃肠炎，除了韩朔他说他没事了没有拿药，我跟林捷每人都得到了一份药片，医生就要走的时候还附嘱了一句：要注意饮食，今天你们只能喝盐粥了，而且不能加油。 村长同邬程他们说了我们的事，医生走了不多久，邬程他们小组来探望了我们。到中午时分，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苏瑞她们也来探望我们了，这时我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因为她们是女生，毕竟这个事也不好说，还有一个就是，怕事态闹大了，如果传到胡老师那去，恐怕他也会来探望，这么我们的事就变了我们下乡的焦点新闻了。 虽然是说我们今天很不幸，但今天大家的关怀给了带来了阵阵的温暖，这并不会使我们的调查工作减缓下来，反而给了我们更大的勇气把我们的工作做好！ 第四天 多彩的农村生活 晴 昨日喝了一天的盐粥，这可谓真正体验到了农村生活了，哈哈，不过这样的生活过得委实有点清淡，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时饥肠辘辘呐。起床刚下楼梯时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味，原来是廖嫂特意为我们做了饭，他们仍是喝粥。吃饭的时候，早饭的菜并不多，就一个炒青菜和一碟蒸腊肠，但我的食量令韩朔和林捷都感到吃惊：我吃了两碗满满的饭还喝了一碗白粥！ 今天本来是想去丈量稻田的，我们还特意从村长那拿来了一把50米的皮尺，不过一大早，村长就上到廖叔家，说要借脱粒机，我们得知他们要收水稻，我们就改变了我们的主意，先去帮村长收完了水稻再去丈量廖叔的稻田。我们下到村长家，只见邬程他们三个正在吃力地帮村长剥杉木皮，我们见状也过去帮他们一把，我还逗笑着跟他们说：“对这个活我很专业呐！”，其实在家里我也干过啊，不过那时只是闹着玩的，所以现在看到也不觉新奇了。我走过去一口气就剥了两根杉木，由于动作不太熟练，还差点弄伤了手，剥完之后这个活是倍感费劲的。所以剥完两根，我就“转行”了，大家一起下到稻田里帮村长收割。村长种的水稻不多，五分田左右，而且稻田离他家也不远，就在家门口正对不到二十米处。当我们下到田里的时候，证明我们组又要做重复的工作了，因为我们到田里见又是整齐地摆成一堆堆禾把子，和前天我们走到廖叔田里所看的一样，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脱粒，我们这次人手多，阵容显得相当强大了，加上大家的一股热情，用不到一个半小时，我们就把全部的稻把子脱完粒了。完工了后我们就去摘桔子，我们跑到离村长的这张稻田不远处的一大片的桔子林，见到这些桔子都成熟了，看上去黄橙橙的一片，这是村长的果园啊，这下我们可爽啦，我们好像一般强盗一样钻进了桔园里，我贪婪地摘了几个，但是当偿到桔子是酸的，原来的那种胃口也随之就消退了，最后我失望地走出了果园，心里忐忑不安地数着：这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 中午我们留在了村长家吃中午饭，今天中午的餐桌也丰盛，这算是我们第二次在村长家吃大餐啦！不过今天中午这顿好像更加形式多样，其中有客家豆腐、卤水鸭、冬瓜瘦肉汤、腊肉、小白菜等，邬程还专为这桌上的菜色拍了一张照片作记念，饭上我有吃有吹，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真可谓是下乡难度的一刻！ 饭后，苏瑞小组她们又来到了村长家，这回好了，我们又聚在一起了，大家就坐在客厅里一起饮茶闲聊，也可以说是交流吧，有说工作的，有说去玩的，说到最后大伙约定了去窑蕃薯，因为这是下乡的难得机会，打算茶后就开始行动，就在大家聊得正high的时候，一阵小汽车发出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聊天，我探头往窗外一看，两辆小车开到了村长的家门口处，再移目看车上坐的我认出了其中的一位是我们级的辅导员丘华妹老师，这时我们都严肃了起来，我心里还有点紧张，怕问到的问题难于回答。他们下了车，这时胡老师和一帮领导进到了客厅里，我们主动地让了位，村长客气地给每位嘉宾都倒了茶，胡老师点名叫了邬程向院党委书记汇报调查的情况，丘老师还了解了我们的调查进展，大概坐了十分钟左右，他们就走了。领导来探访了，大家都倍受鼓励，我们不敢去窑蕃薯了，待他们走后，我们便各自回到自已改调查的农户去继续工作了。 回来后我们也没有去丈量廖叔的稻田，因为廖叔有事出去了，所以我们只是在房间里整理我们的调查资料。 第五天 驱逐不安 晴 午夜的钟声一敲响，灰色的今天又开始了，我在床上辗转着，头很晕，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总是有感到胃部不安，我这时有预感到噩梦又要重演了，心理充斥着一种空灵的恐惧，但是我还是大胆的睁开双眼，借着月光，房子里只见灰白的墙壁，透过玻璃窗，一轮弯月在孤独地悬挂着，夜，已经很深了。一直熬到凌晨三点，我终于都吐了出来，一脸苦水地对着镜子静默地看着自己，因为这几天都没睡好，我的黑眼圈把自己都吓到怕了，我真想，是不是路上撞瘟神了，大家下乡都得到了农户的热情招待，可我们却被自己的身体所虐待，我不知道苦的定义标准是什么，或许这才叫真正的吃苦吧。 因为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我还是设法睡着了，一真到天亮。 和以往几天一样，我们还是八点多起床，但是我今天的精神极不佳，想积极点也难提起神来，想到明天就要走了，再不行动就没时间了，所以我还是和他俩商量好今天要做一项很繁重的查漏补缺工作。吃完早饭，不哆嗦，带上皮尺直往田野里赶去，主要是测量田间的小路的长宽、廖叔的稻田和竹林的大小。我们基本是沿着路线不停地测过去的，先是路然后是稻田，在测量稻田的时时候我们顺便测量了一块菜地，紧接着去测量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直到中午时分，我们的工作才基本完成。 吃完午饭，听廖嫂说他们家还有一个果园，不远，就屋背山上，说着说着，廖嫂说要带我们去看看，一听到，我们都乐了，连中午觉也不睡了又带上工具去量量看看。果园离他们的确不远，就紧挨着他房子后面的菜地，但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种果园，这个果园很特殊，果面只有两棵枯黄的荔枝树，其它的树坑留下的都是些枯死的果苗，听廖嫂说，这些果树都是给旧年年末的一场霜冻打死的，果树死了，这个果园就是一块荒地了，这些投资可谓血本无归了。走过“果园”，是廖嫂家的杉木林，不过依我看来这也算不上是林了，只有二十来棵杉木零星地分布有山上，据廖嫂说，原来这里不止这个数的，三年前这里发生了山火，烧毁了大概三分二的杉木，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们眼看的这二十多棵“幸存者”了，的确这些树中的一部分树皮上留下被烧焦的痕迹还清析可见。走完了果园和杉木林，我们就下山了，我们不走原路下去而是从山的另一侧下的，当我们走到山脚时，廖嫂突然驻足了，指着一很大的山坟低沉的说：“这个山坟就是我们家的。”。我们也留步静看细听廖嫂在说一些伤心的往事，山坟的右下方有不大的瓷罐，据廖嫂说，里面装的正是他们那个五岁夭折的儿子的遗骸，听到这些我们也静默了良久，跟着我们又移步下了山，走不远，廖嫂又带我们来到了一间残破不堪的平房处停了下来，然后指着说这就是他以前的家,房子的面积不大,我们用尺量了量大概面积是50平米 ，房子的对面是一间很大的祠堂，是村里廖氏的老祖屋，与周围的房子相比之下，这间祖屋就好像是村里的“宫殿”，老屋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是一间典型豪门大宅院，如果是在广州，这里应该也称得上是重点文物保护点了。 走了一整天了，我们都很累了，下午一回来，我们就躲在房间了安心的休息。晚饭后，我们打算整理好我们今天所得的宝贵资料的，就在七点多的时候，军强来电话叫我们出去田野夜篝火，因为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大家再聚聚，分享下这几天调查的收获，苏瑞她们小组还带来了到上义镇上买的烟花。我们来到村长家门前这块田上燃起了火堆，大家点燃烟花拿着在田野上尽情地乱窜，真可谓心花怒放！ 招元，你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那么的圣洁，热情，大方，这是我们终身都难以忘却的。 |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7/12/20 21:27: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