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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苹:陕北记忆

作者/来源:秋田 点击次数: 2108


7月31日   晴   星期五
       在陕北已经度过了六个昼夜,在这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感到愉悦,真实,有力。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安静祥和的氛围渐渐侵袭了我的生活,陕北人家,节约朴素、勤劳善良、虚怀若谷,不管是陕北的信天游还是人都有种刚硬而悲怆的味道。生活,艰苦并快乐着……
今早吃过早饭,整理完 昨天的调查记录,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还不够详尽,红枣的历史那一块一直是个难题,这些应该向刘叔请教。刘叔早上5点多就得去上班,中午回来一两个小时也得休息,我们也不忍心老是打扰他,晚上八点多才回家,因为工作平常我们跟刘叔交流的时间比较少,调查的事基本上都是从阿姨那边得到的资料,不过刘叔也是很配合我们的,有一次我们中午没休息,就和刘叔谈有关红枣历史的问题,聊着结果忘了时间让刘叔上班迟到了,真的很抱歉啊。
      中午我们跟随阿姨去看传说中的石人腿,翻过崎岖的山路,山间的河已经枯竭了,偶尔有些比较低洼的地段还可以看到一些没有完全枯竭的小湖,黄土高原,站在这里就真有这个意思了。再绕过两座山,站在半山腰,就可以看见石人腿了,应该是风蚀造成的,形状有点像桂林的石笋,没有想象中那种感觉,有些失望,据说也是未来的旅游景点之一,看来要建设一个旅游景点还真的不容易……
      随后,目标转移到了对面远处的一座高山上的那座凉亭,听阿姨说有五公里之远,感叹之余,我们已经踏上了征程,翻过一个个枣林,山坡上风很大,野花铺满了整个山野,印象中是淡紫色和白色的雏菊,中间有条小路通向山顶,小路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崖,山崖下就是快干枯的无定河,崖上的野花绽放的有些壮烈,跟环境协调的有些不像话,也许这才是它生存的方式吧。崖下是快要断流的无定河,河边有个拾柴的老人,看见我们就在下边跟我们招手,这里的乡民都很聪明,无定河每年都有汛期,涨潮之后水退下去之后,河床里会留下很多碎树枝和蔓草,这时候人们都会到河里边拾柴,之前第一天到这边,刘叔家门前也有一堆很高的像是有点腐烂的树枝什么的,其实就是这里捡的柴。
       经过了两个多钟头的攀爬,终于到了山顶上的等待已久匿名的凉亭,有人说,这里连个名字都没有,是不是太苍白了……也许这才是陕北的特色。不记得是第几次站在陕北的山头,这就是陕北,没有小桥,没有流水,更难看到枯藤老树,这里只有毛驴黄土,雄关漫道,比想象中还要坎坷,比现实更加具体,山头的风景沉淀之后的黄绿色,与现实无关,与指尖能触及的无关。
      傍晚,在家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村子里的老老小小聚集在这里聊天,我们也跟阿姨凑到了一起,聊到了一些南南 北北的事,最后小芳提议叔叔阿姨给我们唱几首陕北民歌,当然首先我们的美娟得先献唱一首《下一站天后》,中间还与陕北老汉合唱了一首,阿姨一开始害羞的不敢开口唱,在小芳的大力鼓动,一直都在力挺阿姨高歌一曲,只是阿姨太过羞涩,一直推辞谢唱,不敢献艺,在几个叔叔阿姨唱完之后,最终还是一展歌喉,名叫《兰花花》,声音流露着革命的味道,呢喃婉转,唱出了陕北人的味道,只是缺乏训练音质有些生疏,不然应该可以音乐业内人士匹敌。还有个大叔唱了那几首沧桑的信天游,似懂非懂的秦腔,述说着生活的酸甜苦辣,道不清是不是对歌声有着某种依恋,思绪随着歌声一直飘荡,旋律回荡在黑暗的天际,远处两盏微弱灯光在风中闪烁着,难于言语,似痛非痛,只是漫无目地望着天边……



8月1日    晴    星期六
      今天是在这里的倒数第二天,调查接近尾声,今天除了补充细节之外,还想好好慰劳照顾了我们好几天的阿姨,于是,我们决定让阿姨尝尝我们的广东菜,我们决定到川口集市上买点菜和配料回来。心中难掩那份激动。
      今天是农历十一,这里每逢一为赶集之日,从家到川口有五里路,因为没有公交车只有毛驴,摩托车也只是个别人家才有,交通很不方便,我们必须步行。早早的我们在太阳爬上山头之前就出门了。虽然走得是的大马路,不用走坎坷的山路,但毕竟也是很陡的水泥路,也把我们女孩子累的够呛,一步一叹,视线被汗水遮盖,途中可见老老小小赶集的,也有丈夫牵着毛驴车,妻子坐在车上赶路的,还有赶着羊群放牧的。大概过了两个钟头,到了川口,时间还早,赶集的人还不多,一条小街上最多的就是西瓜,还有卖家畜的,还有就是蔬菜和杂货,还有卖蝎子的,听说一百多元一斤,都是些蝎苗子,有些还是活的,当然这里不可能像我们家乡那样繁华,应有竟有,一些做菜的配料在这个偏僻的小集市是找不到的,肉铺也就只有两间,这里的景象似乎光景倒退了二十年,小集市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中,我们买了一些菜,时间还早,气温开始上升,想去买点冷饮,只见琳琅满目的都是一些冒牌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可谓是集赝品之大全了,真的很失望,在把我们的好奇心泯灭之前我们就撤离了川口,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我们的晚餐了,其中龙飞同学不负众望成了我们的技术指导和主厨,大家都动手干起来,阿姨帮我们蒸好了饭,美娟负责切菜,龙飞一边理论加实践式的在一边捣鼓他的清蒸排骨,我在旁边洗菜,然后每个人都动手炒了点小菜,一切都似乎进行的很顺利,清蒸排骨、韭菜焖鸡蛋、肉丝炒洋葱、辣椒炒豆角,还有焖猪肉,一桌子广东菜就这么完成了,味道确实不错,但是,中间出了点小纰漏,在蒸排骨的时候没留意放水的量,把阿姨的大锅给烧坏了,真对不起阿姨。不过大家都吃得很开心,第一顿开荤,解了燃眉之急。嘿嘿,看不出来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物,还是很不错的。
       最后一晚了,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心里很空,很难说是什么感觉。晚上,我们到男孩子的住户家告别,大叔跟阿姨在看电视,见我们六人来了,就拿出了自己家的红枣和梨来招待我们,跟两老人说我们明天要回去了,两老人都愣在那里,不舍写在脸上,表达不出来有多少不舍和留恋,跟大叔说了一些回去的事,后来六个人都跟着叔叔阿姨看电视,沉默也许是最好的表达,只是这一晚,告别了所有,我们可爱的陕北之旅……


编辑:admin 添加时间:2009/9/22 21: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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