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属关系的扩展》、《户与村》系统解决了我内心长久以来对于农村这个组织内部人与人关系的一些疑惑。如“五代以内同一祖宗的所有父系后代及其妻,属于一个亲属关系集团称为“族”,互相间称“祖宗门中”,意思是我同族门中的人”,我所在的村子一直有“自己人”这一说法,小时候母亲总是让我称呼一些同她年纪差不多的长辈为“爷爷、奶奶”,询问母亲也只是笑笑说这是“自己人”,现在想来多是因为有同一个祖宗的缘故。费老又写道“在父系社会中,姓是由父亲传给儿子的,但这并不是说,同姓的人都可以溯源到同一个祖宗”,村里和我一个姓的长辈很多,但并非所有的姓朱的人都是我母亲所说的“自己人”。又如办婚事,邻里间分送喜糕,邀请邻居参加婚礼;丧葬时,每家邻居派一人去帮忙,不取报酬,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亲切寻常的。
看江村的时候很容易陷入一种回忆的状态,很多东西都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祭祀灶王爷”、“集会”、“搭戏台唱戏”……但遗憾的是,很多都在渐渐流逝。我们村子在每年正月初八的时候会有“过节”的传统(一种自发性庆祝丰收的节日),届时村子里非常热闹,周边的村子也有但日子不同。现在“过节”的氛围已经相当淡了,没有小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小商贩聚集,也没有请戏班来搭台唱戏了,顶多请一些亲朋吃一顿丰盛的饭,我想“过节”大抵也是快要消失了。就像江村里对于村长的描写在我看来也成为了过去式,看过两届村长选举,候选人贿赂选民、大打出手的闹剧也见了不少,选举村长成为了村里最有钱有势的人互拼财力的游戏。村民的生活状况是改善了,但也多了一些让人心生不爽的变化。
费老在调查江村的过程中思考中国农村的发展,其对江村“蚕丝业、养羊与贩卖、贸易”的调查大抵也是其对中国农村建设的初步探索和设想。如今江浙一带依托小型家庭企业和某种小商品的产业链富裕起来的农民比比皆是,乡村建设也越来越像城镇靠拢,但农村存在的问题好像并没有随着农民收入的改善而减少,变化中的家乡也出现了许多变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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