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从费老的这种分析方法可以得出,如果需要完成集调查内容与结论于一体的报告,结论的提出必须是基于调查的数据、他人的口述或观察所得的现象,并且是完全可以从这些现象得出的,不需掺杂其他未提及的内容,水到渠成,这样观点才具有合理性而非主观臆断,才能令人信服。没有充分的数据支持就不能下结论。当不同现象得出相反的结论时应该把他们都呈现出来,不能片面地选取其中一个。如果只是调查报告,则应该参照《寻乌调查》的范例,不应得出结论。 (三)对客观、完整、准确的进一步理解 除此之外,在阅读过程中我还对这本著作的客观、完整、准确进行了解读,进一步理解了调查过程中应如何践行客观、完整、准确的原则。1、准确——在口述部分,不能照搬别人的观点,而需要进行进一步的验证。譬如,“福生作了一个估计,每天约10至20元。快到年底时,最高记录为每天40元。看来,这一估计是可靠的,可以从农民向外购货的总金额来核对一下。按农户开支的分析(第七章第8节),估计每年约为8万元。如果我们从这一数字减去衣服、蔬菜、重型工具和桑叶的费用,这些东西不是通过航船购买的,约为3万元,这与福生的估计大致相似。”“当地向我提供情况的人认为,这种做法是造成妇女产后高死亡率的原因。真实的死亡率还不得而知,但在人口统计中,26~30岁及41~45岁两年龄组妇女人数的明显下降说明了这个问题。”,这正是调查准确性的体现。2、客观——调查过程中面临的资料受限的问题应如实反映,否则容易误导读者。“进行蚕丝业的改革仅仅是为增加居民的收入,抵制丝价下跌所做的各种努力之一。但根据我现有的资料不可能对目前采取的其他措施进行详尽的分析。”3、完整——即使在其他部分有介绍同样的内容,但仍需要重申,才能完整体现这部分的内容。“为了对购买过程进行全面的描述,必须重提一下消费者从城镇市场或其他村庄直接购买的商品。譬如,村里桑叶不够,这是蚕丝工业的重要原料。村民必须从太湖附近的其他村庄购买。”
费老的调查方式正是我们在调查一个地方过程中需要采用的。费老写《江村经济》是为了展现农村生活的状况和存在的问题,但他并非只罗列能够得出结论、发现原因的部分,而是将所有调查到的现象展现出来,将一些未能讨论的问题写明。这种客观完整准确地展现一个村庄经济各方面的状况具有极高的价值,不仅费老能够从这样的调查中发现问题,这些一手资料也为其他领域的学者提供了研究的机会。 |